“社交恐惧症”简称为“社交恐惧症”。在网络上,很多年轻人自嘲,表达对社交的焦虑和恐惧。然而,“社交恐惧症”不仅是自嘲,更是恐怖神经症的一个亚型。对有些人来说,这是一种真正的疾病。王,一个在上海一家理发店做学徒的19岁男孩,是一个病人。为了逃离无处不在的人群,他甚至想出了抢劫和持刀躲入监狱的主意。
“我总是胡思乱想,停不下来,很迷茫,对身边的人很反感,感觉很吵。”面对上海市松江区人民检察院的检察官,王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少年抢劫未果主动自首
王原本是一家理发店的学徒,他可以通过吃饭和打包来学习这门手艺。但是,因为患有“社交恐惧症”,他讨厌与人打交道,导致他无法集中精力学习,技能进步缓慢,赚不了多少钱。这反过来又让他在已经被疾病困扰的时候更加沮丧。“我只想进监狱,逃离外面的世界一段时间,远离人群。”王说。
2021年除夕的前一天,王开始实施他的“囚禁计划”。他随身带着水果刀,找到了一个很少有人光顾的小便利店,开始抢劫。王接过便利店老板递给他的香烟后,怯生生地后退了两步,才掏出口袋里的刀,随意挥了挥,以示威胁,对老板说:“我要抢劫,你应该报警。”
老板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有理会。王别无选择,只能叼着烟走到门外。老板看到后,招呼他回来付钱。他乖乖地走回店里,又一次对老板说:“我抢劫了,请报警!”老板还是不理会,接过王手里的烟,放回架子上。无奈之下,王粲只能在店门口报警并自首。
自称有“社交恐惧”的人很多,但当这样荒诞的想法付诸实践时,王的处境显然与网上的自我调侃者大不相同。因此,王被捕后,司法机关要求专业鉴定机构对其进行精神检查。检查结果与他2019年初的自查结果一致。他患有“混合焦虑症”,经常变得偏执和烦躁。鉴定结果显示,王具有限制刑事责任能力和受审判能力。因此,2021年3月,公安机关请求松江检察院批准逮捕其。
坐牢治不好“社恐”
根据卷宗的各种证据,王的所作所为确实足以构成抢劫罪。然而,坐牢真的能帮助这个年轻人治愈“社交恐惧”吗?
考虑到这个问题,检察官咨询了精神病专家。经过一番交流,两人都认为,如果王被逮捕拘留,就无法得到有效的治疗,监管场所会出现鱼龙混杂的情况,加重病情。本案受害人便利店店主也表示,完全不把王某的行为视为抢劫,完全没有感觉到威胁,愿意出具谅解书,希望不追究王某的刑事责任。
此时王某仍被羁押在看守所,检察官担心如果贸然取保候审,王某会为了“坐牢”而选择再次犯罪。为此,检察官联系了王的父亲,对方表示,王自从生病以来,一直很抗拒与人打交道,也很抗拒与家人打交道,所以也尽量避免与王见面。现在孩子出了事,检察机关决定不逮捕他,肯定会照顾他。
随后,检察官按照法定程序邀请人民监督员参加公开听证审查。听证会上,人民监督员一致认为,以王某目前的精神状态,社会和家庭的帮助是必要的,羁押候审只会加重其病情,同意对王某采取非羁押性强制措施。2021年3月,检察机关综合考虑后作出不批准逮捕王某的决定,公安机关变更了王某
王暂时离开了看守所,但他一心想要坐牢,实际上他也不愿意接受检察院的这种宽大处理。
多方合力助重回正途
松江检察院也想到了这一点。
参加公开听证会的一位人民监督员来自上海市社会工作者协会。她说可以为王介绍一份医院志愿者工作,为医生预约挂号、智能手机注册提供志愿者帮助。经过讨论,我们认为年轻人在手机上操作app并不难,不会有学习理发这样的压力。咨询也是一对一的沟通,可以避免社交麻烦,不用一次接触太多人。同时,助人后的心理满足也是对王的一种正向激励。
与王沟通后,他同意接受这份工作,并很快就职。检察官还多次联系心理医生为王提供心理咨询,帮助他正确面对病情,给予科学治疗。从医院的反馈来看,王在志愿者工作中表现很好,因募捐而受到表扬。虽然还是会有大家不敢说话或直视对方的情况,但心理学家认为,治疗精神疾病应该给予足够的耐心,王的表现有了很大的进步。
2021年6月,该案移送审查起诉。检察官再次收到王的来信。
问。这一次,王某的精神面貌明显振作多了,对自己此前的行为深感后悔。虽然和之前一样认罪认罚,但这一次,他不想再去看守所“治病”了。 从作案动机、作案手段、危害后果等方面综合评估后,松江检察院认定,王某的主观恶性不大、犯罪行为的社会危害性较小,且有自首、认罪认罚情节及取得被害人谅解等法定、酌定从轻情节,也因是限定刑事责任能力人可以依法从轻或减轻处罚,符合不捕不诉条件。经公开听证,松江检察院正式对王某作出不起诉决定。 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承办检察官仍然通过微信工作群关注着王某的成长,并为他的学习、就业及治疗提供意见建议和必要的帮助。群内的志愿者和爱心人士也持续为他后续的生活寻找出路,帮助他申请相关补贴、带他前往开放大学咨询可报考的专业、为他联系学技术学手艺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