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后四天，学霸君还是没能挺过2020年。
12月27日，很多照常上课的学霸君老师和家长，突然收到了班主任和策划人的群发微信：“学霸君部分收购相当于破产倒闭，所有员工被迫辞退.我们也是受害者。希望大家都能通过法律维权。”
接下来的日子里，学霸君资金链断裂、破产、拖欠工资等谣言四起。面对愤怒的员工质疑，学霸君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张将自己的指甲盖改成了“有家庭有工作”。神火昨天联系了张雷凯，但他没有回应。网上有传言说学霸君将于2021年1月1日正式宣告破产。
成立7年的学霸君，曾经是一对一在线教育模式的领军人物。虽然行业内企业之间的战争在大班双师模式下愈演愈烈，但学霸君始终坚持1比1，并于2018年宣布1比1业务月收入突破1亿元，公司年总流量突破10亿元。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但是，今年上半年开始出现一些不好的消息。疫情期间，很多家长集体投诉退费难。让外界不解的是，学霸君在过去的双12里还在推广和卖课。短短半个多月，公司就倒闭了。
这几天以来你经历了什么，出问题前有哪些征兆？曾经大获全胜的学霸军为何突然崩溃，在线一对一教育模式存在哪些问题？深燃联系了一批学会称霸王者的圈内人，试图挽回这场大败。
工资缓发、就地解散，学霸君倒闭风波始末
12月25日下午，山东小张照常开始了忙碌的一天。她是在线教育一对一平台上研究霸权的全职老师。
小张说，25号是学欺负你的老师领工资的日子。她在学霸君工作两年，公司这两年没有出现过拖欠工资的情况。如遇周六周日，一般提前发工资。
但这次小张直到晚上10点上完最后一节课才领到上个月的工资。
周五到周日是老师一周最忙的时候，因为孩子经常选择这个时间上课。小张一边忙着上课，一边关注大集团公司里的新闻。在大群中，有老师质疑为什么不领工资，公司回应说是因为银行接口问题导致延迟发放。
和小张一样，Xi安的全职教师张越也在等着发工资。她一边上课一边在群里看新闻，越上课越爽。
转眼间，26日，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的工资还没发，同事间的谣言开始流传：“公司要倒闭了”，“总部出了问题”，“作业帮已经上门面试了”。学霸君的主要商业模式是线上一对一，教学现场以线上为主，全国招聘教师。老师们似乎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他们开始联系他们的管培生和公司的负责人，但没有人回应。一些兼职和全职老师甚至停课。
来自上海的学霸君销售专员王明明看到涨薪的消息时，几乎可以肯定——学霸君要跌了。
与老师和教职员工相比，销售人员对公司的了解更早。19日，王明明得到小道消息，——公司想把上海的销售人员整合到上海的优秀学校班(学习八军下的小班业务)。小组通知所有销售人员等待通知，但直属领导已经直接对小小组的王明明等人说：“我们要被抛弃了，大家都不能上优秀的学校班”。
21日和22日，学霸军总部未能发出通知，王明明预感到自己将被战略抛弃。“上海在看25号老师工资能不能发(学霸君销售10号发，老师25号发)。如果能发工资，说明公司能生存。不交，学霸君雷霆万钧。”王明明对深燃说道。
果然25号工资没发。据北京分行一位员工介绍，26日，他突然被上级领导口头告知：“学霸君一对一项目解散”。
27日下午，一条评论为“学霸君一对一学术总监”的朋友圈截图开始在网上疯传。主任在朋友圈说：“刚结束领导开了几个小时没有电子设备的口头会议(防止录音)，告诉大家一件事，学霸君已经关门了。我们现在排队交工作电话和卡号，这是我交之前的最后一个朋友圈……”
同日，学霸君创始人张在单位工作组发布了相应的解决方案：合肥分公司由51Talk接手，12月支付员工工资和社保。而且保证会给其他地区的员工发类似的方案，让大家拿回工资，找工作。同时我也承诺会尽一切努力保证学生继续上课，但是协调资源还是要两个星期。
此后，学霸君要倒闭的消息不胫而走，微博上出现了“学霸君倒闭，家长教师维权”的密集讨论和新闻报道。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大楼突然倒塌了。许多老师和销售人员说他们以前对此一无所知。北京某分公司的一位老师甚至相信了公司延迟发工资的说辞：“薛八君出事前两天，我还以为网上的传言只是谣言，还坚持上课。”
来源/项目
而一位初中数学教学组长也对沈获说，他对此一无所知。“包括我问管我们的管培生，他们也说不知道。说明至少低层领导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
到了父母那里，父母就蒙在鼓里了。胡杨，一个来自长沙的家长，突然被班主任告知学霸君27号要倒闭。之前她还在和班主任正常沟通学习资料的事情，账户里还有191课时，1.4万多。
王明明事后深刻回忆，他能找到的唯一线索就是该公司在双11和双12从事特殊优惠活动。“我们一般一节课需要160元，但是双11双12是搞活动的，一节课只需要90元。其实如果你是高一级的老师，一节课可以拿90多块钱。相当于学八君赔本赚钱。”北京另一位全职老师也指出了这一点。
目前，全国各地的家长都成立了维权小组。在很多群体中，家长排队登记信息，报名表上报的退款金额从几千元到几万元不等。“我们要把它打印出来，带到警察局备案。”一位家长代表说。每个分公司的员工也都成立了自己的维权小组，很多基本上都是满负荷的。据一名学生称，已有700名员工注册，所欠注册工资总额超过700万英镑。
12月29日，上海学霸君的一名员工告诉申然：“今天早上，上海的办公区被物业查封了。”据媒体报道，北京分行办公室也因拖欠租金而关闭。
“公司一直一团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该问谁。”一个兼职老师在微博上发了这样的困惑。沈欢联系的许多老师和员工说，公司基本瘫痪，所有管理人员都消失了。他们想要一份声明，但没有人站出来告诉他们。
迄今为止，学霸君从未正面回应外界传言。张只在微信群里回应了一句，钉钉并对一些媒体说了几句：“我还没有失去联系，我们已经能够疏散大部分员工，合肥1200名员工已经安排好了12月份的工资和他们的下一个家”，“公司目前正在筹集资金，安置员工并向政府汇报”，“下一个家还有工作”等等。
成立7年的明星公司，为何崩塌于顷刻之间？
学霸君成立于2013年，业务主要包括图片搜索和K12阶段的一对一辅导。其中K12阶段的一对一项目是学霸君的核心业务。
据公开信息，截至目前，学霸君已完成6笔融资，最近一笔是2017年1月袁遗资本、招商局资本、圣道投资、祁鸣创投的1亿美元C系列融资，至今已近4年。
张，学霸君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毕业于南开大学数学科学学院。大学期间辍学创办“Ask Bar Education”，专注于中小学助教培训，被安博教育收购。张2008年进入金融行业，曾在、平安等金融机构工作。2012年辞职创办了Q&B科技，是后来向八骏学习的主力公司。
张来源/薛八君官网
学霸君从早期题库的学习工具开始。2016年，搜题大战结束后，学霸君是WINNER之一。而面临学习工具企业实现困难的学霸君也开始转型。
从2016年开始，学霸君在产品上有了几次动作：1月份推出“米米学霸君”，提供图片答疑、老师实时答疑、题库；6月，在线直播产品“无课堂”上线，项目暂停。同时，薛八君独立将原产品中的手动问答功能制作成新APP“君君辅导”，学生拍照。把题目上传到云端，在线老师抢答；12月，“君君家教”的产品形式改为线上一对一。
当时，一对一的在线教育模式受到资本的青睐。专注于北美外籍教师一对一在线教育的VIPKID，一年内获得四轮融资。一对一的在线教育公司如head education、light education、51Talk等也成为资本宠儿。
2017年1月，在完成C轮融资后，薛八君宣布自己自主研发的智能机器人将参加2017年高考数学考试。但是，机器人虽然在高考数学答案PK上和尖子生打了134分，但还是输给了人类“学霸”。
至于答错题的原因，张说，“机器没看懂，换句话说，在机器预留的题库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题目类型”。但随后天涯社区的一个帖子公开质疑，在薛八君输入的题目中，两个条件互相矛盾，最后机器人满分12分。薛八军的回应是：“我不想陷入这场口水战。"
据公开报道，学霸君这两年的月收入在几千万元左右，属于K12领域1对1赛道的第一梯队选手，仅次于领袖教育。2018年，公司公布一对一业务月收入突破1亿元，公司年总流水量突破10亿元。
沈欢接触的很多老师表示，他们对学霸君的管理风格和薪酬水平非常满意。
专职教师李宇指出：“我也在其他平台工作过。学习八骏网不同于其他一对一平台。学霸君的管理人性化，工资在整个行业中算是中上游。只要老师上课多，能留住学生，他们的劳动和工资成正比，老师基本不参与销售。其他同类型公司对员工管理要求很高，经常被扣。管理层并不特别尊重员工。”
但是一路无敌的学霸君，这几年开始出现衰落的迹象。
疫情期间，大量家长在投诉平台上投诉，难以复诊
事件发生后，很多人发现，虽然一对一的项目出了问题，但张组织的小班化经营还在继续。天空调查显示，2020年3月11日，苏州千文万达教育软件技术有限公司成立，注册资本7亿元，法定代表人张。2020年7月1日，苏州千文万大坝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申请设立，注册资本600万元，法定代表人为许，实际控制人为张，持有公司40%的股份。
这一举动被外界解读为学霸王者，转移资产。张回应媒体说，“我不跑路，我转学做什么？如果有警察控制，会把头打死的。”
虽然学霸君官方没有解释公司为什么突然出现危机，但新的融资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在1比1模式的极高成本下，现金流中断很可能是直接原因。
更深一层看，学霸君主的多变方向和战略摇摆也是可能的原因。
网络教育从业者凌风对申然说：“学霸君的运营理念太散了。一开始是做搜索题和题库，后来做AI解题。后来他们高考的AI问题解决成了行业笑话。我觉得那次事件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转折点，他们对以后做其他事情也不是很有信心，所以融资可能会变得困难。如果一开始就单挑，我想我这一刻也不会出局。”
另一位实践者江瑞也提到，从表面上看，学霸君的陨落是一个轨迹问题。一对一现金流容易，盈利难。未来技术会有机会改变轨迹，但进化需要时间，但在内部，创始团队也存在一些问题。当时拍照寻问的“三小龙”是猿导师、作业帮、学霸君。前两者的创始团队相对稳定，进步较快。学霸君显然在这方面有差距。
学霸君倒下后，1对1还有未来吗？
走到这一步，除了向霸王本身学习之外，K12在线教育1对1模式的弊端再次引起了业内人士的讨论。
"一对一的模式是一种痛苦的生意。"长期关注教育的研究员张明指出。
他提到这种模式规模不经济，教师生产力太小。规模越大，对教师的要求就越高，人事管理、持续招聘、质量控制等难度就越大。
很多业内人士分析了一对一模式存在的问题：
在销售方面，常见的销售模式是大单销售，给销售高提成。销售大额订单时，一般会给予折扣，限制客户单价的后续上涨。这种模式一方面导致获取客户的成本很高；另一方面，它不是销售课程。他们为了表现而夸大宣传和超额承诺，甚至动员没有那么大需求的家长先报班再退费优待，增加了很多实际上并不存在的需求。
在教师方面，教师选拔和培养困难，导致教学质量参差不齐。而且在教师生产力低的情况下，个别教师的工资不会很高，个人发展空间有限，教师流动性很大。
从母方来说，付费高，教学效果和服务体验不好，退款增加，企业容易出现现金流问题，口碑差，后续的客户获取成本会更高。
“这种组合是一种负循环。一对一机构越大越难。这种在线模式解决了教师可以跨地区大规模招聘的问题，同时通过信息化管理提高了管理效率，但仍然不能解决这种模式是苦差的问题。”张明说。
凌风已经详细拆除了深度燃烧一对一模式的成本结构。他提到，通常情况下，目前行业内1比1的课程成本在300元左右，老师一节课可能拿走100元左右，100元会被销售、学校管理等运营经理瓜分。一个企业能否留下100元的利润取决于
凌风认为，1比1的模式适合制造“奢侈品”，为特别富裕的高端父母提供优秀的教师，并给予教师相对较高的工资。“这种情况下，一对一的模式会是一种价格高、口碑好的商业模式，可以独立运营。”
然而问题又来了。“毕竟还是有几个家庭特别有钱。这种一对一的模式非常小，投资者不会喜欢它，”凌风解释说。“所以目前做一对一模式的公司为了做大规模，不断降价。但家长的期望不会随着物价的下降而急剧下降，教师的素质和成本也是灵活的。当工资下降时，教师的素质也会急剧下降。最后，当价格和成本同时下降时，整个一对一的模式会变得更多
此外，他提到商业模式是动态的。即使一个公司在现阶段可以贯穿模式，如果是以牺牲后续教学质量为代价贯穿的，也不代表几年后还能运行，这也是为什么很多1对1机构运行了几年才出现问题的原因。
值得注意的是，以一对一为主的K12领域两大龙头企业正呈现出冰与火的态势。
今年10月，校长教育获得新一轮超过4亿美元的融资。最近有报道称，校长教育考虑在美国IPO，募集资金超过3亿美元。教育校长拒绝对上述两条新闻发表评论。
张明提到，校长教育可以获得资助，因为校长教育在一对一的道路上走得比较好。他们把名字从1比1改成了人头教育，抹去了1比1的阴影，进行了战略升级。另外，1对1毕竟是真实需求，但对企业来说是苦差，这意味着这个轨道的集中度会很高，所以投资策略很简单，——个龙头。
打破一对一企业有两种方法。优化一对一模式或将其扩展到团队级和1vN。
“一种是类似‘精英教育’的高端一对一模式；二是延伸到倒班，扩大教师能力。但是，转型不是那么容易的。班级要求的操作能力和师资是各不相同的。班级可以一对一补充，但往往很难一对一过渡到班级。”张明告诉深燃。
不难看出，1比1的高成本和不经济的规模是其自身模式的弊端。但模式在于用人，控制风险的能力在模式和操作上明显不足。在这个想象力有限的小轨道上，一个残酷的事实是，如果你不能成为第一，你连成为第二的资格都没有。
*标题图来自Pixabay。应受访者要求，小张、张越、胡杨、王明明、李渔、江瑞、凌风、张明都是假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