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备受争议的《青春有你3》粉丝倒奶投票，为国内培训生打开了选秀的一角。众信经纬(微信号：jwview)调查发现，学员的招募、培训、出道已经成为产业链：有半年课程费5万多元的培训机构，80%承诺出道；有经纪公司免费培训学员，但要求签合同至少8年。大部分学员的收入会在出道后由公司收取。
“我们是为了赚你钱吗？我们是为了让你红！”
练习生制度起源于日韩，娱乐公司利用它寻找新艺人。近年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学员成长为娱乐圈新一代偶像，这一体系也逐渐进入了大众的视野。
根据艺术家经纪人昕薇对中信经纬的介绍，目前中国有两种类型的培训公司。一个是培训公司，培训的时候不断对学员进行考核，直到达到出道标准；另一家是以节目为主的公司，专门为一些才艺展示培训学员。
北京的舞龙团属于后者。其明星偶像学院训练营专门招收有兴趣成为学员的青少年和爱豆偶像。在官网的招生页面上，公司表示“预备艺人长期为各大经纪公司和综艺节目引进，所有学员都被推至韩国和中国各大娱乐经纪公司”，并孵化出了很多成功案例，如《淑女蜂》中的永泉、孟达组合、韩国UNIQUE女团成员等。
据舞龙团工作人员介绍，舞龙团对学员的培训制度非常严格，每天从上午10点半到晚上8点半，共10个小时。课程包括舞蹈课、流行歌曲和台词表演。该公司表示，舞龙学员可以直接交付大量《创造101》 《偶像练习生》等人气偶像选秀节目。
在舞龙团，学员根据自身水平参加明星偶像学院的第一次或第二次培训，第一次培训3个月，第二次培训6个月。第一期276学时，费用35800元，两期费用55800元。
上面的工作人员说：“我们不是想赚你的培训费，而是想让你红起来。”它声称80%的人在公司培训后可以出道。培训结束后，学员可以和舞龙签约，也可以和其他公司签约。
培训结束后，上述工作人员表示，将发放学员的明星偶像学院结业证书、教练证书或中国国际舞蹈家协会舞蹈员证书，并享受五家以上经纪公司的内部选秀渠道。
但中新经纬记者在全国社会组织信用信息公示平台上查询“中国国际舞蹈家协会”，没有注册信息，意味着上述协会并未在民政部门正式注册。
另一家公司，Super jump，也在全国范围内招收学员。其工作人员表示：“公司会根据学员水平向各电视台推荐节目。级别越高，获得的资源就越多。”工作人员还强调，“受训人员(培训)是免费的。如果没有达到学员的水平，只能是学员。学员培训费3个月15000元。3个月后，他们将被重新检查并通过检查。给学员签名。”
北京一家文化传媒公司的经纪总监李告诉中信经纬，他们公司专门培训学员，然后把他们推向选秀节目或影视剧组。学员入职后会尝试培训一个月。如果他们考试不及格，公司将不会签合同。签约后，学员培训不好，进度慢，公司会把学员赶出去。
“我们的学员出道很快，3月份选的组6月份会有几部电影。现在选定的批次预计将在10月份推出该计划。”据上面提到的经纪总监说，培训是半封闭式的，声乐、舞蹈、台词、表演等课程一周安排六天。培养方向更倾向于全能艺人类型，会逐渐暴露机会，增加编排的知名度。不过，他也强调，并非所有学员都会从选秀节目中出道。
这位姓李的经纪总监表示，他们还会派选手参加《青春有你》 《创造营》等见习选秀节目。“《青春有你》最近刚出事。有必要继续合作吗？《创造营》这几天在注册，我们会推荐玩家。”
天眼查App显示，舞龙集团隶属于舞龙文化传媒(北京)有限公司，成立于2009年12月，注册资金50万元。超跳隶属于四川活力无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成立于2021年3月，注册资金300万元。
昕薇提醒说，市场上的培训公司良莠不齐，需要仔细筛选。“有些公司会告诉你，培训因为各种原因不合格，需要继续培训才能成为学员。目的是收钱甚至骗钱。一点也不夸张。”
“等你一年挣500万，就可以分一半了”
除了付费培训，还有免费培训。昕薇解释说，参加带薪培训的学员的总体条件和水平不会太好。要想出道当明星，需要专业训练；如果公司承担费用，往往对学员综合素质要求更高，需要学员和公司
长期绑定，如果提前解约要面临高价违约金，公司也主要靠艺人通告费抽成营利。据李姓经纪总监提供的一份2021练习生招募海报显示，该公司招募练习生要求17-22周岁，男女不限，外形才艺俱佳，此前没有和其他公司签订任何形式经纪合约。“我们全程不收取任何费用，且包吃包住。”李姓经纪总监表示。不过他也强调，练习生试训合格后要和公司签订合约，期限8年起，合同期内练习生要接受公司的安排，包括收入分成。
在中新经纬的追问下，上述李姓经纪总监透露，“练习生出道以后收入分成公司拿大头，艺人一年挣100万之前，公司是拿八成，艺人拿两成。艺人一年挣到200万，公司拿七成，艺人拿三成。等艺人一年可以挣到500万，那公司、艺人对半分，各拿五成，一年超过500万那就是艺人拿大头了，就等于说逆袭了。”
该名经纪总监称，练习生培训阶段公司投入了大量的宣传费等费用，所以往后公司肯定拿得多。至于签约年限，该经纪总监表示，这是行业规则。“你可以打听下其他练习生公司，基本上都是签15年、20年起步，那些告诉你可以签3年、5年的都是骗子公司。”
“为确保投资回报，演艺公司往往会设置苛刻条款来约束练习生。”重庆合纵律师事务所律师傅镭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介绍，练习生与公司签订的艺人合同约定的履行期一般较长，10年及以上很常见。合同一般约定，若练习生单方解约需向演艺公司赔偿几十万元到上百万元不等的违约金。
北京天尚世纪传媒一位负责招聘偶像练习生的工作人员也向中新经纬表示，他们公司也免费培训练习生，但需要和公司签订5年合约。“签约后没有进步，或者不努力就会被淘汰，不需要支付违约金，但出道以后单方面违约会有赔偿。”
中新经纬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以“练习生”等关键词进行搜索，发现近年来练习生与传媒公司因解约等原因而起的纠纷案例不在少数。此外，据媒体此前报道，15岁练习生签11年合同，想解约被索赔150万。
关于违约金，李姓经纪总监表示，没有网上传的那么离谱。“顶多就是这段时间吃住费用以及投入成本，具体金额要和公司老板谈。即使你出道以后红了想违约，也是你跳槽的公司赔偿违约金。”
劳动法专家、中银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杨保全对中新经纬表示，一般来说练习生与经济公司签订的属演员经纪合同，看似在合同中有一些不对等的条款，但只要平等协商、公平自愿，合同一般会被认为是有效的。“但同时提醒注意，签订合同意味着合同有效期内，而且是长时间内，你的工作均要接受公司安排，这个时代变化太快，想成为偶像的练习生要想清楚。”杨保全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