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大侦探》连续六个季度保持较高的口碑和关注度,带动线下创意娱乐产业发展
随着节目模式的引入和普及,季节性综艺节目已经成为大卫和网络平台创造的重要产品。但对于大多数爆炸性的综艺节目来说,要保持当季播出内容对观众的吸引力,保持品牌效应并不容易,“N代综艺”往往逃不过“越走越高,越走越低”的命运。在众多当季综艺节目中,明星推理网综艺《明星大侦探》第六季上周末刚刚结束。目前这一季累计播出量已经超过20亿,豆瓣评分9.1,基本保持了前五季的关注度和口碑。
作为专注于焦点市场的推理网络品种,《明星大侦探》保持常青的原因当然是多种多样的。目前大众传媒话语中对《明星大侦探》的分析通常停留在节目模式和营销策略方面,而忽略了真正为节目提供实质性内容的叙事性创作策略。应该说《明星大侦探》在整体布局上准确把握了网络学生受众的文本消费和创作习惯,从而创造了一种独特而先进的“网络学生”叙事模式。六季以来,《明星大侦探》越来越重视叙事,通过衍生创作和世界观构建,逐步探索出一套“永久”的创作机制,不仅使该节目成为目前国内市场整合叙事、游戏和综艺文本的优秀典范,也促进了“剧本杀戮”等线下创意娱乐产业的发展。
虽然想象力和创造力仍然是内容创作的核心基础,但在网络文艺蓬勃发展的今天,如何感知、研究和适应网络受众的文本消费特征,应该成为业界和学术界关注的前沿问题。
叙事悬疑取代了游戏悬疑,一种新的观众互动模式应运而生
《明星大侦探》的制作模式是从韩国JTBC的推理真人秀《Cr ime Scene犯罪现场》中引入的。从第一季开始,就沿袭了主节目的核心模式,嘉宾扮演角色,在特定场景中寻找证据,推理案件真相。
和《犯罪现场》一样,《明星大侦探》有着明确的游戏流程和回合,有着鲜明的游戏化元素,比如积分(投票)、奖励(金条)和阵营(侦探和嫌疑犯)。“游戏”环节作为许多真人秀和综艺节目的主要内容之一,往往可以增强节目的娱乐性和互动性,以环节设置、嘉宾互动和游戏结果为悬念,激发观众的兴趣和参与感。重点是呈现嘉宾对游戏环节和规则的现场理解和反应,从而构建导致游戏结局的多种可能性。比如《奔跑吧!兄弟》 《全员加速中》 《极限挑战》等真人秀,都是以“游戏”为主要悬念机制,侧重于合作、输赢、复活等游戏元素的设计与描述。《犯罪现场》原版也注重“搜证”、“推理”等游戏做法,以推理过程复杂、观众参与门槛高著称。
但是,虽然巧妙设计的“游戏悬念”可以在短时间内给综艺节目带来显著的可玩性和娱乐性,也可以激发观众的心理参与和互动,但游戏机制的重复性和常规化往往会导致“新鲜感”消退后对观众的吸引力丧失。过于复杂的游戏设计,意味着观众理解和获取权限的门槛过高,当简单的“规则”和“玩法”用尽时,游戏机制带来的悬念就会消失。就连规则复杂、可玩性强的“狼人杀”节目,在火爆之后也进入了自我重复的瓶颈。
或许意识到这一点,《明星大侦探》并不以“游戏”为核心悬念机制,虽然它也以推理游戏的模式贯穿整个过程。事实上,在截至目前的六季创作过程中,《明星大侦探》逐渐脱离了其韩国大师模式,开始弱化游戏的悬念。特别是第五、六季,客人对“密码”的破译过程几乎消失。由此可见,《明星大侦探》正在逐渐将“游戏过程”简化为“信息展示”,这意味着“游戏悬疑”无效,取而代之的是以故事结局为导向的“叙事悬疑”。通过调用丰富的故事主题和创新的叙事类型,程序弥补了游戏玩法的单调,完成了从“叙事游戏”到“游戏叙事”的过渡,使程序永远焕然一新,永不失败。当观众的注意力从“推理”转移到“故事”时,叙事的反转和“上帝的展开”取代了推理的对错和游戏的输赢,一种新的观众互动模式就应运而生。
从第一季到第六季,除了游戏场景的现实生活升级,节目的游戏环节变化不大,叙事复杂度持续上升,连载案例和案例中的案例成为“标配”。同时,《明星大侦探》的最后两季,也出现了大量为剧情服务的推理片段。比如嘉宾迅速指出“灵魂交换”等明显超出一般推理思维的超现实推理,强行推进“神的展开”情节,就是为了故事进展而牺牲推理过程的典型例子。在连载案件的情节中,第一种情况下的“输者”可以作为嫌疑人继续参与后两种情况,这意味着在情节主导的节目模式中,“输赢”正在弱化。在叙事类型上,节目的剧情设计逐渐跳出悬疑推理的经典叙事框架,加入了大量的情感、伦理、恐怖、魔幻、科幻元素,往往与社会热点话题相呼应,极大地丰富了故事的内涵和可视性。剧情反转不再局限于传统推理式叙事中常见的犯罪战术和误导性证据,而是着眼于世界观和人物关系,再次体现了节目设置中“推理”弱化、强调“剧情”的倾向。
“系列”与“平行宇宙”:拓展“网络生成”的叙事模式
作为持续六季的“长寿综艺”,《明星大侦探》在分众市场大获成功,获得了相对固定的年轻观众。2018年节目更名为《我是大侦探》,尝试在湖南卫视播出,但未能获得理想的关注度和口碑,不得不回归网络直播平台。除了文本创作有限等外在原因外,推理综艺的“水土不服”,说明《明星大侦探》的整体叙事框架具有独特的“网络感”。该程序非常适合元文本及其衍生的文本交互的开发和创建
年亚文化群体的文本消费习惯,却未必迎合大众市场的常规消费偏好。从第一季开始,《明星大侦探》就坚持创作以特定IP为元文本的衍生故事,以各种形式改编、演绎过包括《暗恋桃花源》《大话西游》《东方快车谋杀案》《小红帽》等经典作品。对于青少年受众,特别是网生代受众而言,对衍生创作和同人创作的阅读和消费习以为常。如亨利·詹金斯所言,他们往往不仅是衍生文本的消费者,更是这类文本的积极创作者。在《明星大侦探》中,对经典IP的悬疑化演绎不仅能够唤起特定观众群体的情怀,也容易激起青少年观众较为强烈的参与感,是一种极具“网感特征”的创作方式。但是,改编式创作也受到原作在内容、世界观、人物设计和情节走向等方面的限制,导致《明星大侦探》改编案件的创作水平几乎都并不出彩。二次创作在有效开发并演绎元文本方面,仍有较大提升空间。
相较对既有元文本的改编,《明星大侦探》在叙事方面的最大优势是成功将“爆款前作”转化为后续创作的元文本,通过对独立原创故事的衍生创作,实现特定文本的品牌化与系列化。这种元文本与衍生文本的互动与反哺,为节目创意提供源源不断的叙事活力,甚至能够形成世界观。六季以来,《明星大侦探》已经成功打造“恐怖童谣”“NZND”等爆款系列,在第六季第一案中也通过非玩家角色的重复出现完成了与前作中“灵魂交换”设定的呼应。有趣的是,《明星大侦探》对前作的衍生并不是简单的“续集”创作,而是巧妙地维持了故事间的相对独立,转而通过边缘角色、背景设定和视听元素的微妙勾连与前作形成文本间性。
如果说“连续剧”式的系列创作仍是满足当下大众消费习惯的主流模式,那么“平行宇宙”式的衍生创作则更加符合网生代与亚文化受众的消费习惯。类似的创作模式,既能够延续前作的主要叙事特点、继承“爆款”的关注度,同时也将部分创作与理解空间下放给受众。看似独立的“平行宇宙”之间的种种关联成为受众阅读、理解文本的线索,也是观众在享受新故事之余,得以建构文本想象和“粉丝”身份的基础。由于卫视平台播放与大众媒介消费的特点,这种衍生创作模式很难在大众市场上生效,却能够有效巩固新生代观众的忠诚度,延续《明星大侦探》对目标受众群体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