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张旗鼓,《说唱新世代》之后,哔哩哔哩又一个自制音乐综艺《我的音乐你听吗》最近低调开播。
在程序模式上,《我的音乐你听吗》没有太多创新。但难得的是,他们在海选中选择抛弃了音盲的“舶来品”选手,为36组精挑细选的音乐人及其原创作品留下了舞台。至于节目中涌现的新作品,还没有出现像之前《中国好歌曲》中《当你老了》那样引起全民关注的爆款,但Z世代创作的爆发力依然抢眼。比如《野子》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知乎获得了网友8.4分的好评。原因是近两三年来,以励志为名“看脸”“看流量”的培育歌舞才艺节目太多,让观众渴望看到节目回归内容创作本身。这正是节目的方向,——,“以原创歌曲为核心,回归音乐的纯粹本质”。
一度,音乐综艺过度挖掘新人导致后劲不足的负面观点甚嚣尘上。节目中,凶猛的Z世代持着不同的风格,表达着不同的主题,给出了优美的反击,给一直低迷的乐坛带来了生机和活力。在上海音乐学院教授陶昕看来,这是可喜的,需要警惕的——平台,早就应该告别“草根趣味资本、快钱”逻辑下对流行音乐优质内容的遮蔽和忽视,真正承担起为优质内容提供健康土壤的产业责任。
20岁,不发芽,可能会枯萎。
梳着一双马尾辫,穿着休闲装的杨,作为节目一开始的参赛选手,并没有刻意打扮,但一开口就惊艳全场,并以“歌声如珍珠划过绸缎”赢得了音乐人Vae的称赞。虽然她只有24岁,但她已经是歌手袁娅维的成熟词曲作者。陈跟她的PK状态比较轻松,穿着睡衣脱鞋就完成了一个《我的音乐你听吗》。《静静的旋律》虽然不是一部“炸场”作品,但其创作成熟度和演绎风格却赢得了专家们的一致好评。原来她是伯克利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在这个舞台上,观众再次感受到了中国音乐的多样性和丰富的想象力。手握琵琶却穿着酷炫的钱润宇带来了一首碰撞感极强的《踮起脚尖够月亮》。她毕业于中国音乐学院附中,即将成为伯克利音乐学院的大一新生。夏彤创新地将京剧腔唱成了民歌,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丝绸》与其说是流行的民族风格,不如说是‘民族流行音乐’。《丝绸》虽然能从演唱者的演唱风格中感受到京剧表演的根基,但也不同于以往的戏曲歌曲。”在陶昕看来,这两部作品的难得之处在于,它们虽然跨越了传统文化标签的边界,但并没有选择懒散平常的创作思路,而是努力突破,希望呈现出自己的风格。
回顾过去,千禧年的中国乐坛曾经是人们歌唱的世界。他们写代表作的时候,才20岁左右。周杰伦发布首张专辑《下一场春日喜雨》的时候才21岁。103010嘉宾戴佩妮也在22岁时发表了新歌。现在,活跃在舞台上并继续创作的胡彦斌和邓紫棋,已经在16岁时出道了。在海外流行音乐界,获得格莱美奖多年的泰勒斯威夫特,早在十三四岁就开始巡演,17岁的时候,她的首张专辑就达到了白金唱片销量的5倍。
“看起来他们是年轻的Z世代,但在垂直比较中,对于流行音乐行业来说,20岁左右是激发生成的年龄。甚至可以说,不出来就迟到,不发芽就枯萎!”陶昕认为,面对这个有着18到24岁球员的综艺节目,我们不应该自满,但在过去的相当一段时间里,我们并没有为这群有才华的年轻人离开这个平台。有必要纠正持续低迷的音乐创作环境
“我最害怕的是他们对有趣和无趣的东西没有敏感度。”在节目录制之前,戴佩妮坦率的怀疑代表了对整个行业的不信任。——《青春不相连》似乎已经成为中国音乐多年的现状。在很多音乐创作者中,没有对生活的激情,更谈不上有激情的作品。然而,戴佩妮在第一集就被几首风格迥异的原创好歌惊到了,直言“耳朵都醒了”。
正是陶昕对这些Z世代创作的评价让他有话要说,而不是无病呻吟。“他们都有很强的表达自己的欲望,但这种表达并不是以往节目中表现出来的成名欲望和成为明星的梦想。而是通过自己的作品,真诚地呈现自己在这个年龄的想法和感受,这是成为艺术家的一个很好的起点。”
余子芳和张的《Jay》被网友誉为“身临其境的歌声”。有意思的不仅是唱歌前点上香引发嗅觉通感所营造的“仪式感”,还有各种民族乐器与男女声的纠缠和循环,也让网友们“脑补”了“文物和前世的独爱,文物的修复者”。而郑闯的评书,让很多人直白地看到了早年“魔岩三杰”何勇的气势:“路人说我是脱缰的野马,孩子说我是会飞的鸟,叔叔说我是颠倒的钟,妈妈说我是不会枯萎的花”,童年的记忆被唱得有摇滚味道。虽然张三奇《我的音乐你听吗》写的是在单亲家庭中成长为孩子的痛苦,但用“照镜子时你是否经常想起我”来表达他与父亲复杂的情感羁绊,无疑打动了很多听众的心。
曾经,互联网的个性化让我们以为,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声音,只要动听悦耳,她“听众”都能听到,通过“一人一票”的算法赢得市场。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忽略了其他娱乐产品对流行音乐的影响和侵蚀。一方面,短视频的兴起,使得草根趣味的《Tik Tok神曲》和洗脑的“魔幻”流口水歌曲,模糊了专业主导的唱片行业产品。另一方面,随着偶像经济的兴起,音乐成为了“大头”的附属品,一张专辑可以预售,会耽误交付,减缓作品的推出节奏。在艺人以唱跳为主的逻辑下,金歌舞曲成为市场主流,深度、思想性的作品成为“奢侈品”。面对这种情况,成熟的唱片行业宁愿躺下来。
在既有的天价版权“功劳簿”上,而不愿花心思力气培育真正有创作实力的新人。《我的音乐你听吗》让大家看到了良好的势头,但这还不够。业界人士呼吁,应呵护好这些Z世代的创作灵感,令其真正有机会成长为未来华语流行乐坛的中流砥柱。而要做到这一点,不只需要一档视觉呈现的综艺,更加需要围绕人才培养与原创生产营销所做的一系列机制保障。莫让他们的创作才华,成为神曲的炮制机器或是偶像经济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