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的“合作契机”
无论是在总统竞选期间还是当选后,拜登都重申了应对气候变化的决心,并承诺在基础设施、汽车工业、交通运输、电力部门、家庭住房和农业环境保护方面实施一揽子投资计划,以创建一个更加灵活、可持续和不可逆转的经济模式来抵御气候变化。拜登之所以把气候变化作为上台后要处理的重要问题,是因为特朗普政府在过去四年对美国政治传统的破坏是深刻而全面的。拜登政府需要一个把握来进行政治布局和政策规划,同时重塑美国经济发展模式,重新建立美国在世界上的战略领导地位。
尽管特朗普政府在执政期间保持了多年强硬的反气候协议措施,但共和党内一些人的言论有所缓和,两党在参议院气候和环境问题上逐渐显示出一些合作的迹象。2020年9月,民主党和共和党就减少使用氢氟碳化合物的法案达成共识。作为一名六次入选参议院的资深政治家,拜登在如何平衡两党、促进政府与反对派在政治反对派相对温和的问题上的合作方面有着丰富的政治经验。
拜登已任命前国务卿克里为气候大使,克里也将成为国家安全委员会(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成员,这突显出拜登政府对气候问题的重视。需要注意的是,象征意义超过实际意义。气候问题的重要性不在于它本身,而在于它是最好的“政治杠杆”。虽然拜登的团队宣布了一项雄心勃勃的清洁能源计划,目标是到2050年实现“零碳排放”的目标,但除了增加联邦政府清洁能源汽车采购订单和制定严格的燃料标准的短期计划外,大多数都是10年以上的中长期目标。正如美国对外关系委员会主席理查德哈斯(Richard haas)认为的那样,鉴于《巴黎协定》下的自愿承诺远远不能应对气候挑战,实现气候政策目标需要很长时间和一揽子后续政策。美国重返气候谈判更多的是政治正确的象征。
从外交角度看,美国与其盟国关系破裂,美中、美俄关系处于低谷。为了赢得有利于调和国内政治矛盾的国际环境,拜登政府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路线,创造一种至少看起来更合作的国际氛围。这位气候大使可能被视为拜登政府的“第二国务卿”。
可以预见,美国将尽快回归《巴黎协定》,并利用这个多边平台积极开展活动。一方面,它将实现拜登政府修复美国国际形象的战略目标,另一方面,它将在一个不那么引人注目、更加宽松的环境中,与欧洲盟友和中俄展开大国外交。拜登的气候政策不仅带来了中美恢复合作磋商的可能前景,还包含了遏制中国的政策目标和意义。虽然不能指望拜登的上台会给已经跌入“冰点”的中美关系带来本质的改变,但中国仍应保持积极的态度,抓住机会提前布局,与拜登政府沟通。一方面,“十四五”计划的制定将有效促进碳减排和碳市场的绿色发展;另一方面,通过对话缓解美国的战略焦虑,避免重大战略误判。
通过《巴黎协定》这样的多边机制,中美两国可以积极倡导多边主义和国际合作的治理议程,展示负责任大国的形象,并为溢出效应做好准备,从而将这一共识推广到我们所关注的领域。